第二季 第二百四十章 血腥重逢（3）
一条血迹斑斑的手臂抓住火柱的一边，与此同时，另一根随后伸出的手臂直接撕开了火焰。
余烬像花瓣一般四散开来，而格兰黛尔浑身是血地站在风暴的正中心。
从她肩膀上伸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带血手臂逐渐扭曲变形为血红色的蝙蝠翅膀。
【资料图】
虽然外形类似于【圆月舞曲】，但却是不同的魔法。
她从未想过可以这样使用魔法，但在见到路德格使用过一次后她立刻学会了。
「很好，我的弟子！再来！再来！」
完全展开的翅膀射出无数的羽毛，路德格也不甘示弱地从阴影中拔出两把黑色左轮手枪。
血红羽翼和魔力子弹在空中碰撞爆发出激烈的火花，虽然数量不相上下，但格兰黛尔的羽毛更为有力。
（只能用那把武器了。）
路德格将左轮手枪朝上扔给阴影使用，他再次从阴影空间中拿出一支雕有黑金色鎏花的栓动式步枪并开始装填。
如果此处有犹他王国的人肯定会睁大眼睛看着他，因为路德格掏出的步枪是传奇雇佣兵马基雅维利的象征。
随着路德格扣动扳机，步枪射出的诡异光芒直接穿过瓢泼大雨般的羽毛并穿透了格兰黛尔的胸口。
「又是一件有趣的事！」
鲜血从格兰黛尔的胸口飞溅而出，但她并没有倒下。
「又是一个奇怪的玩意！」
格兰黛尔对枪械略有了解。然而，路德格所使用的武器无论怎么看都与普通枪械不同。
因为尚未弄清原理，格兰黛尔选择使用回避攻击。
高速飞行的她化成一道红线划过天空，但无论飞得有多快，路德格还是冷静地预判出她的行动轨迹。
每当他扣动扳机，她的身上就会溅出鲜血。
格兰黛尔不由得钦佩起他的专注力和射击技术，她甚至从未教过他如何持枪，但他靠自己成长起来。
（而且这不是普通的魔力子弹。）
虽然痛苦无比，但格兰黛尔连眼都没眨一下。
（无论飞到哪里都能追上我，连子弹都这么神奇！）
她的血红色眼眸终于捕捉到划过空中的魔力线，原来这就是子弹的奥秘。
当路德格扣动扳机时，魔力子弹会呈指数级加速并沿着魔力线所留下的轨迹移动。
「他用坐标锁定了我的位置。」
听到格兰黛尔自言自语的路德格啧了一声。
他在犹他王国尽力隐藏的能力在短短几分钟内就被她发现。
（但即使如此，找到应对方法仍需要些时间。）
在这一刻，格兰黛尔的血翼像蛋壳一样包围住了她的身体。
就在路德格思索她为何会突然做出这种举动时，血蛋在空中变成一个点并消失。
「......！」
路德格马上意识到她使用了空间移动。
就在他四处寻找失去踪影的老师时，一只又小又细的手臂从他身后抓住了他的脖子。
「抓住你了。」
格兰黛尔试图出力捏碎路德格的脖子，但他的身体像水流动一样化为阴影并消失。
「假的？」
就在格兰黛尔愣神之际，她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无法移动。
一根半透明的丝线将她像提线木偶一样束缚住她的身体，与此同时，一柄刀刃刺穿了她的胸口。
这才反应过来的格兰黛尔大笑起来。
「干得好！你是从凯撒刺客那学来的战斗方式吗？」
「这不是您教我的吗？只需要看一眼就能再现的能力。」
「你学得很好，真让我欣慰。」
当格兰黛尔带着他一起周游世界时，闻风而来的凯撒刺客正是以这种方式试图杀死他。
「但是你弄错了一点，这种方式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杀死人类。」
格兰黛尔的周身迸发出漩涡。
见此情形，路德格迅速拔出杖刃后退。
「在永生面前，一切都毫无意义。」
无法束缚她身体的丝线随之断裂，格兰黛尔带着漩涡慢慢地向路德格走去。
就在这时，大地突然发出震动并刺出锥子一样的尖刺穿透了她的脚。
「陷阱？」
（魔法陷阱？他什么时候施放的？）
格兰黛尔再次展开羽翼试图飞上天空，但突然传来的压力迫使她不得不坠入地面。
无数的荆棘从她的阴影中冒出刺穿了格兰黛尔的全身。
微微抬起头的格兰黛尔眯着眼睛看着路德格。
「连空中都能施放陷阱吗？」
「【坐标指定术式】可不只能用于大地。」
「哈哈哈！看来是的！」
收回阴影的格兰黛尔慢慢站起身来。
「你还有什么把戏？」
格兰黛尔没有施放任何魔法，她好奇地看着路德格的下一个动作。
一道白光从他的背后散发并聚集于他的手心。
「那是......」
她回忆起他熟悉的手势。
「手印？」
魔法共有三种施放方法。
——施法（咒语）、手印（佛教）和颂唱（神学）。
其中，现代最常用的方式为施法，因为与其他方式相比，它的施放相对稳定。
然而手印和颂唱依旧存在于世间，仍有人研究该如何以这些方式施放魔法。
手印是一种不需要使用声音就能表达语言的神奇仪式。但它的力量是有限度的。
然而路德格现在使用的魔法。
（就好像没有极限......）
当路德格缓缓将手放下时，格兰黛尔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被什么东西压制了一样。
前所未有的感觉让她第一次发出兴奋的声音。
「......我从未见过的魔法。」
格兰黛尔的脸上流露出无比兴奋的神情。
这不是普通的魔法，虽然神圣能量的流动近似于基于信仰的神力，但其本质却与神力相去甚远。更不如说这是人类靠自己领悟出的神圣力量。
「这种力量叫什么？」
「降魔印（Bhumyakramana-Mudrā）*。」
路德格冷静地回答。
这种魔法只有在摩诃菩提树下顿悟才能使用。
在最初的形式中，只有打坐时才能使用这种力量，但路德格改变了它的施放方法使其更容易使用。
「哈哈哈，用于降魔的手印吗？专门克制我的力量，能创造出这种东西，你真的疯了。」
「谢谢您的赞美，所以，这够了吗？」
「够了吗？」
即使是格兰黛尔也不得不在这巨大的压力下颤抖。
「你觉得够了吗？」
但她血红色的眼眸依旧被疯狂所吞噬。
「还不够，你成长了很多，但仍然不够。」
「......」
「你还有更多对吧？让我看看你磨练出的所有能力和魔法！」
眼神中充斥疯狂的她已经不再像人类了。
当格兰黛尔慢慢挣脱束缚时，一股巨大的冲击波席卷了路德格的脚底。
在路德格反应过来之前，格兰黛尔的小手就抓住他的衣领并推了一把，在吸血鬼超凡的力量下，他向后倒去。
爬到路德格身上的格兰黛尔的双手抱住了路德格的脸。
「我的弟子，还不够！」
「老师。」
「快给我看更多，尽你的全力，什么都用上......！」
「老师！」
「求你了，杀了我......」
「......」
她用近乎疯狂的哀悼语气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轻轻叹了口气的路德格将手放在格兰黛尔的脸颊上。
「够了。」
「......」
「妈妈。」
他的话就好像是催化剂，弥漫在格兰黛尔脸上的疯狂逐渐褪去，原先完全血红的双眼也恢复了原状。
施加在周围的魔力重压和逐渐将天空染为红色的血液消失得无影无踪。
「......」
恢复神智的格兰黛尔啪的一声打掉了路德格放在她脸上的手。
看着这一幕，路德格松了口气。
「老师，你醒了吗？」
「烦死人了。」
站起身的格兰黛尔将阳伞上的泥土抖掉。
「你只有在有利可图的时候才会这么喊我。」
「如果我不这么做，老师你就不会听我的。」
格兰黛尔想要争论几句，但在最后，她摇了摇头。
「事情已经发生了，我还能说什么？都怪你，非得要说那些傲慢的话。」
「您希望看到我的成长不是吗？是我做错了吗？」
「你当我傻吗？这还不是你的全力。」
「老师你也一样。」
格兰黛尔回头瞪了路德格一眼。
「都学会吵架了，我就不该放你出来。」
「您怎么能这么说呢？」
路德格抖掉身上的泥污。
一想到之后维奥莱塔看到他弄脏衣服的表情，路德格不由得叹了口气。
（无论离城市有多远，破坏到这种程度肯定会引起莱德维克的注意。）
原先茂密的森林如今被彻底破坏成一片荒野。
看着被鲜血染红的天空，路德格知道他们必须得尽快离开这里。
「老师，我们走吧。」
「去哪？」
「回城里，有些人我想介绍给您。」
格兰黛尔一脸茫然地看着路德格伸出的手。
「您不打算握住吗？」
「......哼，大胆的小家伙。」
格兰黛尔牵起他的手。
她本以为路德格会有什么动静，但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你在干什么？」
「您指什么？」
「不是你说的要去城里吗？」
「嗯。」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吗？」
格兰黛尔皱着眉头心想这家伙在干什么。
「凭我的魔力一个人回去就够困难了，更不用说还带着老师一起。要是我好心的老师能带我回去就好了。」
「......」
冷眼看着路德格的格兰黛尔伸出手捏了捏路德格的脸。
「厚脸皮的小家伙。」
「......疼。」
虽然看起来像个少女，但身为吸血鬼的格兰黛尔的力气足以让路德格疼到骨头都在发抖。
「你太夸张了。」
「我认真的。」
「不管你，走吧。」
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荒野上。
直到几个小时后，调查小组才赶到现场。
* 1 降魔印：
又称证悟印或触地印（梵语：Bhumyakramana-Mudrā）。释迦牟尼佛在证悟时，受魔王波旬干扰，魔王波旬提问：“谁可为你做证你已经开悟？” 释迦牟尼佛即以右手触地并说：“大地可以为我作证！” 随即坚牢地神出现为释迦牟尼佛证明他已经成就佛道，魔王才退去。
持此印者有释迦牟尼、阿閦如来等。
姿势
右手自然下垂，手心向内，置于右膝盖与小腿腹之间，中指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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